萤火虫儿歌歌词,幼儿园萤火虫儿歌歌词

文:我的父亲——赣州政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童年,从他(她)呱呱坠地那一刻起,爸妈便在他(她)身上倾注了全部的爱。在往后的成长历程,铭刻在岁月里的记忆,是嗯妈的音声和笑貌,如同含在嘴里慢慢融化的冰糖,丝丝爽口,甜到心里。童谣是晨朝雨露,滋润插满禾苗的心田;童谣是希望的梦,梦出满天的繁星;童谣还是一条起航的船,装满了幼稚,装满了欢乐,也装满了未来。
说实在的,曾经儿时的我们,生活并不是处处阳光,也不像电影故事里充满了浪漫色彩。旧时,由于家境清贫孩子没有玩具,有的是在母亲怀里的撒娇,有的是与别家孩子的淘气。孩子自幼生长在小小的赣州城里,没有在长满野草的河沟里,赤脚捞鱼摸虾的快乐;没有三步两脚爬上杨梅树,坐在树枝上大口馋食杨梅酸溜溜的愉悦;也没有骑在水牛背上,吹着口哨放牛的悠然自得。孩子们要不自个玩,在市井街巷赤脚跑来跑去;要不聚一起做游戏、唱儿歌、念童谣,街边和家门口就成了玩耍的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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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念海
记忆拉回那个时光岁月:当你走近一棵古榕树下,一条老街里巷,一道旧宅门前,或许嗯妈正抱着孩子,低低地念起了浓郁的,依依缠绵的童谣……那些耳熟能详的俚语,那些朗朗上口的音韵,从她嘴边轻轻流出……猛然间溢满胸间的是童年的欢快,是亲人、伙伴依依的热泪盈眶……如今,这一晃就是几十年过去,但脚步却迟留在那个年代,童心并未泯灭,你所痴迷的往日童谣,依旧在心间悠然荡起……


01
记忆如此刻骨铭心,那我们就开启一道时光的闸,让光透射过来,让童谣飘进来……儿时那个日夜相伴的老屋,嗯妈刚刚给不满周岁的婴儿换完尿布,轻吻了孩子一下又逗他(她)玩耍,两手在孩子身上轻轻搓揉:“揉揉揉,揉米粿,揉出一个老崽坨。”嗯妈的声音和抚爱,引发孩子咯咯地笑,笑声响彻了整个屋宇厅堂……是嗯妈给了孩子第一口清甜乳汁,第一声粲笑,又学唱第一首儿歌,学念第一首童谣,摇篮中满载儿时的梦,在漫长的日子里渐渐长大。
孩子喂过奶后,嗯妈对着孩子红扑扑的脸庞,又轻吻了一下,然后把他(她)放在木制睡桶里,盖好被子(夏天是竹制的摇床),一边轻轻地摇,一边哼哼唧唧念唱:“哦哦崽,哦哦崽,我的老崽驮要睡哦哦唠……”孩子眼睛骨碌地看着嗯妈,在爱的抚慰下,一会儿就朦胧地睡着了。
七、八个月的孩子长得“土嫩子”(一种草根,白胖水嫩)一般,两只大眼水灵灵地好可爱,谁见了都想亲亲抱抱。邻家姨娘抢着抱过来,逗他(她)玩:“大眼鼓,切(吃)不得亏,切了亏滚滚类。”接着,又逗孩子学鸡叫:“gi—gi—gi, 天亮了,婆婆送得花来了。什么花?鸡冠花,打开来一包沙……笑得婆婆尿叉叉。”其实,孩子尚小什么都不知道,是被大家的乐呵气氛感染,逗得咯咯地笑。
旧时的母亲生养子女多,家务格外劳累繁重,孩子哄睡了又起身忙乎别的。孩子满岁了,也是牙牙学语的时候。夜晚,劳累一整天的母亲坐在家门口,握着孩子小手教孩子点指头,逗孩子乐呵:“斗鸡鸡,斗虫虫。虫虫飞了,飞到瓦上,生了一个寡蛋,捡回来妹妹(孩子)拌冷饭。哦—嘘,虫虫飞了去!”《斗鸡鸡斗虫虫》这首童谣所有的母亲都会念,抓着孩子的小手比划,孩子被这个“哦—嘘”声逗乐了,满满的爱伶和温馨洋溢在嗯妈的脸上。嗯妈一会儿轻轻捏着仔仔的鼻子说:“来,牵牛蔓!”;一会又教孩子拍巴掌,念起了《打扯扯》:“打扯扯,卖糖糖,又有糖糖吃,又有糖糖卖,又有糖糖送姑娘。”看着孩子“咯咯”地笑,无疑是一道清泉缓缓流入嗯妈的心田。
郊区的孩子好可怜,嗯妈用背带背着孩子在田间锄草,不满周岁的孩子爱哭,母亲想方设法讨孩子喜欢。这时候天上正好飞过一群麻雀,嗯妈便念起来:“麻雕崽(麻雀),飞过河,‘滴滴打打’讨老婆。有钱讨个黄花女,谬(没有)钱讨个癞痢婆。”孩子听着听着,不哭不闹了,渐渐地在嗯妈的背带上睡着了。
嗯妈在家门口给孩子“嘘嘘”把尿,“嗯嗯!”把屎,孩子呢?反蛮(不肯),嗯妈呵着说:“乖乖,窝个叮当响!”并念起来:“窝(拉)尿叮当响,窝屎打铜锣。哐!哐!哐(咣咣咣)!”《窝尿叮当响》
孩子听得心里乐开了花,屎尿也顺顺当当窝了。正好远远子来了条黄狗,嗯妈赶紧喽狗(唤):“狗—狗!”狗狗跑过来,把地上孩子拉的巴巴,舌(舔)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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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念海摄
孩子长到三、四岁了,嗯妈没有时间陪着他(她)玩耍,背上背一个,手上牵一个在菜地里劳作。孩子找不到同伴玩耍,便在自家门前转悠一会,又跑进屋内看看大嫂在喂猪……大人们都在忙碌,孩子又跑回菜园土里。初夏的蕹菜开着红色、白色的花儿,孩子随便摘几朵,又在菜地里追逐蝴蝶、蚂螂(蜻蜓)……远处传来不知谁家大姐念的童谣,是那样的清晰、熟悉,响彻田间地头:“蓊(蕻)菜梗,开红花,连连纳纳(紧接)喊嗯妈。嗯妈勒,不奈何(没时间答应),嫂嫂嘞,喂猪婆,‘哦!猡猡猡!’……”《蓊(蕻)菜梗开红花》
城里的孩子,打小受教育要爱干净,讲卫生。不爱洗头洗澡的孩子,头上会长虱子、生癞痢,大家都不愿意与她玩耍,听听这首嗯妈教的《癞痢婆》:“癞痢婆,上床打臭屁,下床咔(掐)虱婆(虱子)。”于是,女孩子养成了经常洗头洗澡的卫生习惯,嗯妈还给她的头发上扎了两小辫,既干爽又凉快,人也打扮得漂漂亮亮地。男孩子也经常剃头洗澡,嗯妈会夸他“好标致”!
孩子换牙,掉了两颗门牙,大孩子和叔叔都喜欢逗他(她)开心:《缺牙耙》“窃(缺)牙耙 ,耙猪屎,趴到一个金戒指,打开来一包屎。”孩子捂嘴一笑跑开了,一旁的嗯妈也笑起来了,她知道孩子爱美,也长大了。
爸妈在外地工作,老奶奶带着小孙子过日子。小孙子调皮捣蛋,奶奶对他没办法,气得拿竹片打他。小孙子带着奶奶拎拎转(转圈),忽而在房前屋后,忽而又上下石阶沟坎,奶奶一双小脚追不上,累得气喘吁吁……小孙子远远地念起了《邦邦老》:“打又打不到,气得邦邦老(衰老)。赖(拖)又赖不动,气得板板彪(气得直跳)。”这孙子不仅调皮捣蛋还发性子(发脾气),一会说要吃冰糖糕,一会儿又说要吃蒜子炒辣椒,弄得奶奶三寸小脚,凌晨五点钟跑去卫府里排队卖菜,嘿嘿!为的是伺候自家的小祖宗啊!
赣州话里有很多前两字重叠的三字词,如邦邦老、纠纠拧、刮刮赖、弹弹动、板板彪、墨墨乌、恰恰动等,这些词加深了形容和动作的语气程度,给人以深刻的印象,语言特色也很乡情俚俗,上面这首童谣故事就用了好几个这样的词语。
谁都喜欢长得白白胖胖的孩子,一岁不到既会笑又好玩,谁见了都想抱抱。叔叔们常常把孩子举得老高,就跟打旗子巡游一样,口中大声念道:“锵不隆冬锵,锵锵旗!锵锵旗锵旗锵旗!”这么悬丁丁(悬空)地一举,把个嗯妈心痛得哟……赶紧接过来,生怕这坨心头肉掉在地上摔坏了。这个“锵锵旗”三字词,展示了赣州话的音韵美感,表达的是鼔钹敲打,旗帜招展的喜庆场景,既是动词又是形容词。我甚至听过有人用这个词给孩子取小名,被一直喊到大,唉!如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一呼,众目睽睽叫他情何以堪?下面这首童谣也是逗孩子玩耍的:“气东气东婆婆,婆婆要我的陀螺。气东气东公公,公公要我的拐棍。”这个气东气东(嘁咚嘁咚),类似咚锵咚锵,童谣语音押韵,用俚俗的赣州话读来很是上口。
赣州童谣也玩接龙游戏。夏夜,奶奶与孙女坐在门前纳凉,你问我答念起来:《老鼠子》“老鼠子,到哪块?到婆婆家!吃什么饭?红米饭!什么红?大红!什么大?天大!什么天?青(清)天!什么清 ?水清!什么水?井水!什么井?圆井!什么圆?菜园!什么菜?菠菜!什么菠(坡)?县缸坡(赣州话念播)!什么县?孤老县(东胜山路原来的养济院)!什么孤?尿桶箍!什么尿?黄尿!什么黄?蛋黄!什么蛋?鸡蛋!什么鸡?母鸡!什么母?高楼(地名)亲家母……”直到答不上来的算输,如果奶奶输了,自罚刮鼻子三下,或由孙女代劳。
孩子们在一起玩耍,下面又是另一个版本的《老鼠崽》,接龙没有固定标准,能接上字句,合声韵即行,也很随意:“老鼠仔,去哪块?去婆婆家。吃什么饭?吃红米饭。什么红?珠砂红。什么珠?土猪。什么土?高楼(地名)亲家母。什么高?门高。什么门?大门。什么大?天大。什么天?青天。什么青?水清。什么水?井水。什么井?圆井。什么圆?菜园。什么菜?菠菜。什么菠?县岗坡(地名),‘哔里巴拉’炒一锅,吃得你尿淖淖……”孩子们争相考问自己的知识和机灵,哪个回答不上来,或者对不好,便被大伙或罚跑圈、或qia脚(胯下之辱),再或作狗爬,惩罚不是一般的惨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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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念海 摄
这是一首流传于六、七十年代的童谣:《排排坐》“排排坐,打米果,你一个,我一个,爸爸回来提耳朵!”本来结尾是“妹妹没来留一个!”,传到赣州,有人把后一句改了。嘿嘿,这不是说的幼儿园守纪律的孩子吗?好听话的孩子,怎么爸爸回来要提耳朵呢?坊间编故事的人真讨厌,酸里酸气地。
两兄妹逗乐的童谣也挺有意思,小妹妹发性子(生气)哭了,小哥哥为哄小妹妹,答应带她去玩,妹妹便不闹了:“妹妹妹妹别生气,明天我带你去看戏,我坐椅子你坐地,我吃瓜子你吃屁。”几句饶有风趣的童谣,把小妹妹逗笑了。


02
赣州童谣以方言俚语诵读,内容浅显易懂,趣味十足。它不追求字句的精准,或直白或幽默,娓娓道来琅琅上口。看似土俗的童谣,其实真实自然,市井生活气息浓郁,它启迪心智,陶冶个性,滋养乡情,寓教于乐。
孩子们一起玩耍,流着鼻涕的孩子来了,有人会念起这首《鼻鼻包》童谣,以脏兮兮的形象描述来表达批评:“鼻鼻包(流鼻涕),炒辣椒!炒得辣椒喷喷骚!”流鼻涕的孩子很受委屈,跑去跟嗯妈哭诉,嗯妈笑着说:“哪个叫你这么拉涩(很脏)嘞?”便拿手帕给孩子擦干净鼻涕,并教育孩子爱卫生爱整洁。
五、六岁的孩子在路边做游戏,路过的叔叔会凑个热闹,念上几句:“篾篾乌,上于都,于都有匹老虎,嗷掉妹妹(小孩子,不分男女)的屁股。”孩子们会大为不满地说:“叔叔好歪(坏)!”
贪玩的小孩子是大孩子的跟屁虫,大孩子一会叫他保管衣物,一会又叫他回家拿吃的,小孩子生怕大家不带他玩,都一一照做了。玩得开心时,小孩子最担心的是,怕家里大人来找他回去。大孩子就哄骗他说:“你嗯妈来了!”小孩子不知真假,一溜烟躲进小巷子里。没见动静,又出来四处张望:“我妈呢?”你猜大孩子咋说的:“哄到一匹狗,妹妹(小孩子)栽筋斗。”嗨!顺口而出的还是童谣。
《肥牯子肥挑大肥》是赣州一首很知名的童谣。孩子们在一起玩耍,当中有个瘦瘦的孩子念起来:“肥牯子肥,挑大肥(大便),走到南门口,遇到一条狗婆蛇,吓得肥牯子打倒回!”当中的胖孩子听到不高兴了,便朝那个瘦孩子骂了声:“瘦拐精,蛮呔啷(蛮带劲)!”他一时又想不出相应的童谣来反诘,便念起一首《那天我走你家门前过》来回敬瘦孩子:“那天我走你家门前过,看到你家外公打外婆,打的你家外婆哇哇地叫,抓的你家外公去坐牢!”这么一来,搞雕子搞出屎来了,气得瘦孩子非得跟他打架不可,好在被孩子们拖开了。为劝和,大家念起了这首童谣:“两个小鬼在打架,妈妈出来骂一骂,吓得小鬼躲在床脚下。”吵口的孩子听到了,小脸羞红羞红,一会儿便和好了。
旧时家庭子女多,生活负担沉重,成年的大儿子帮衬养家是理所当然的责任,崇尚孝亲敬老也是必有的家风。而大儿子呢?娶了媳妇忘了娘,分了家对大家庭也是不闻不问。娘呢?心里有苦说不出,常常在家门口石墩上独自垂泪:“麻雕仔,肚儿黄,讨了老婆忘了娘。娘是路边草,还是老婆好。娘要钱,手沙沙(手掌五指伸开状,表示没有),老婆要钱,大把抓。娘要酒,哪块(里)有?老婆要酒,舀好酒。娘要肉,割不脱。老婆要肉,砍廋肉……”《麻雕仔,肚儿黄》
嗯妈时常坐在家门口,一个人念这首童谣。嗯妈养大了子女,还没等到回报,自己却老了,童谣说尽了逆子的不孝。不过还好,小儿子才七、八岁,却很懂事,听出了嗯妈的苦衷,便说:“嗯妈呀!我长大了天天买好吃的孝敬你嘞!”嗯妈眼睛湿润地问他:“要是你媳妇舍不得呢?”
“她敢!我扁她!”孩子举起小手气汹汹地说,嗯妈高兴地一把将孩子搂在怀里,用衣袖抹着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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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念海 摄
旧社会幼童入学蒙学堂,背不出课文,经常受老师呵斥。蒙童贪玩厌学是天性,为对付严师的责罚往往动歪脑筋,做出大人们意想不到的行为举止。下面来看看早年赣州蒙童中,流行的这首《蒙馆子》童谣是怎么说的:“先生,先生,打烂调羹怪学生。学生报一报,吓得先生钻进灶,灶里一朵火,吓得先生门背躲。门背一枝枪,吓得先生进尿缸,缸里一条蛇,吓得先生告老爷,老爷打他四十板,摸摸屁股再不敢!”这首童谣表达的,不正是顽皮学子对严师的反抗和调笑吗?
上小学那会,有的孩子上课不认真,写作业“鬼画桃符”,考试成绩切(吃)鸭蛋(得零分)。邻居说,“大字墨墨黑,没几个认得”;同学说,“读书得多,料字认成科”;家长骂,“读牛巴吔(白学了)!”可这些冷嘲热讽都成了耳旁风,孩子照旧贪玩、厌学,逆反心理很重,无时无刻都在寻机发泄出来。他们下课做操懒洋洋地,连老师也敢编排:《高老师好》“高老师好,高老师高,高老师教我们做早操。一不伸手,二不弯腰,气得高老师发高烧!十月一日就开刀,你说糟糕不糟糕?”这首童谣把孩子的活泼天性,描写得多么顽皮真实啊!
猜谜的童谣你听过吗?下面这个就够你猜猜猜了,一旦揭开大有醍醐灌顶之感,不过难登大雅之堂,一般私下秘藏:“手拿机密文件,管他炮火连天?一江跨过两岸,把握运筹机遇。”(谜语,猜一行为)又如:“紧急警报,飞机来了,先丢炸弹,后扫机枪。”(谜语,猜一行为)
这两道谜语的谜底相同,也很调皮捣蛋。念童谣的孩子,学龄都在高小以上,可能是外地传过来的,没有赣州语言特色。再举一例猜字谜,这个就很有赣州语言趣味了,很俗也很形象和恰当:“木对木,叉对叉,大人扒开腿来,小人子手来mia(摸)”嘿嘿,你能猜得出是什么字吗?
还有,小学学龄的孩子做游戏,诵读近乎口令的童谣,特别童趣乡俚,我们来看看这个游戏怎么玩的:
夜晚的街灯下,一群孩子做“蒙眼狗狗”,也叫“兵捉贼”游戏。孩子们先为游戏预热,齐声念道:“点点点,螺丝眼。穿红袍,大害(打黑)脸。欠我的钱,不要脸。红菜兜,白菜兜,抓到哪个做菜兜。哪个不出盘,盘上铆(抓)一个!”《点点点,螺丝眼》
念完以后,大家凑上前 “轰隆白!”一声,同时伸手出拳……划几轮“锤剪麻布包”下来,最后一个划输的充当“兵”,其余的都是“贼”。“兵”的双手和头伏墙蒙眼,大家四散,纷纷寻找地方匿藏。靠墙蒙眼者(兵)大声问道:“鸡公仔(小朋友们),好了没有?”说完,“兵”四处抓逃匿藏者(贼)。趁“兵”未发现,率先回盘(回营)的“贼”,大声疾呼“鸡公仔,回了盘!”算安全了,后陆陆续续跑回并手触营盘的“贼”也为平安“回盘”。被“兵”抓到并说出名字的“贼”,便下一轮做“兵”。如抓到两个“贼”,再由“贼”划拳定赢输。一轮轮下来,孩子们疯出一身热汗,累不动了才结束游戏。隆冬的夜晚七、八点钟,北风呼呼地刮着,街上行人早就没了踪影。

赣州俗话说:“小人子屁股头三把火”,玩耍的孩子哪里在乎天气寒冷?那边,大孩子在街上“咯噔—咯噔”地踩起了高跷;这边呢?一堆孩子往墙角处“挤暖”,有的挤落了鞋子,还有的被挤得嚎啕大哭……孩子好不容易出来,哭着去找妈妈了。孩子们继续玩,一下子兵捉贼,一下子滚铁环,刚刚哭过的孩子,不怕又来了,追啊撵啊地……街边电线杆上的灯光,照在孩子们流着汗液的脸上,快乐的嬉笑声在夜间街头回荡。


03
晚秋季节,老体育场刮了一夜的风,清晨忽而停了,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不知散落在何处?忽而风又起了,云朵聚了又散,风筝落了又飞起。地上又多了些被风旋落的梧桐叶,片片脉络清晰,仿佛每一片都能读出老城的故事,随手捡拾一片便是一首童谣:“踉(放)羊,踉羊,踉到黄泥塘。黄泥塘一匹黄金狗,一口咬掉你的动根肠!”《黄泥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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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念海 摄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黄泥塘”在什么地方?我来告诉你吧:如今的赣南宾馆南院,那儿的两口 水塘就是。这首童谣讲述了一个古老传说:在曾经荒凉的草地上,牧羊童和他的金毛狗,守护着啃食青草的羊群,牧羊童在水塘边吹起了笛子……忽然狼来了,金毛狗勇猛地扑向恶狼……一番撕咬,狼带着重伤逃跑了,牧羊童和羊群都安全了。童谣虽然没有狼的字眼出现,却突出了黄金狗与狼勇猛地恶斗场景,这是一首歌颂善与恶的决斗、决胜的童谣。
旧时,赣州人吃的海产干货产自广东南海,广东虽然与赣州山水为邻,去一趟却山高路远,到天涯海角就能看到波滔汹涌的南海,南海给山城人以无穷想象。于是大人们吓唬淘气的孩子,淘气就弄到广东南海去垂钓海参,孩子被一时吓住了,捣蛋也暂时有所收敛。下面这首,便是大人与孩子逗趣的童谣:“肥牯子肥东东(胖乎乎),屁股眼里好栽葱。一冲冲到广东,掉在海里喂海参。”说句笑话,那时有的孩子吃包子不吃葱,是不是受这个童谣的影响呢?嘿嘿!
那时的穷苦家庭,爹要工作娘要做家务也很是辛苦,又生了一大堆孩子,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小的在襁褓,稍大的才学走路,孩子爱哭闹怎么办?哄孩子也是一门学问:《妹妹乖崽》“妹妹(小孩)乖崽,穿双新鞋,南京缎子,北京招牌。骑白马,踉白羊(放羊),吹吹打打嫁姨娘。姨娘跌掉金珠带,妹妹捡到中秀才。”这是一首嗯妈逗孩子玩耍的童谣,童谣道出了穷苦人家对好日子的憧憬。尽管眼下日子艰辛,熬磨也是一种生活的盼头,盼望孩子长大,学习成才,过上穿金戴银的富裕日子。
实际上,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他(她)们的童年没有那么绚烂七彩,也没有那么温馨快乐,有的是家的穷困和日复一日地劳动。小小年纪就拾柴、挑水、做家务和带弟妹,甚至学也不能上。为帮助父母养家,他(她)们上街捡拾被人丢弃的桔子皮换钱,过着半饥半饱的苦日子。下面这首童谣,表面是调侃、打趣,实际写的是穷苦人家的生活艰难:“你家爸爸补皮鞋,一天补到两毛钱,买米、买菜,就是为了你这个宝宝崽!”《补皮鞋》
那时候,街坊上还流传一首《三角裤》童谣,童谣道出了普通市民生活的艰苦与简朴:“三角裤,三角裤,省钱又省布,烂了还可当做抹台布。”六、七十年代以前,居民们生活上省吃俭用,有哪家不是这样过来的?
孩子在一起玩耍难免会斗口角,一会不跟这个玩,一会儿又不跟那个玩,被冷落的孩子会伤心哭鼻子,跑回家告诉嗯妈。孩子闹矛盾炒口,哪边人多势众往那边靠,孩子会讥讽他:“墙头上的草,风吹两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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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念海 摄
当然,旧时的童谣也不完全是纯真纯美,其中有的意含无聊地耻笑,连长得高矮瘦胖也成了小孩之间取乐的素材:“矮子矮摸摸(腿短慢腾腾),挑水淋冬瓜。冬瓜谬(没)结子,打出矮子的屎。”《矮子矮摸摸》
如果有矮个子在场,听到自然不高兴,他会回敬一首童谣,说他是木头木脑的乡下人:《乡下老表》“乡下老表,河下洗澡,乌龟嗷(咬)脚,哎呦哎呦!”不过,对这些童谣的意义不必较真,大可从娱乐的角度来欣赏。类似的还有:“吊眼皮子吊叮当,切(吃)起饭来要淘汤。”在场的只要不对号入座,就没事,要是对上了,那就闹得不可开交了。 闹归闹,毕竟是做游戏念童谣嘛!孩子中间还是有明白人,一会儿由大姐姐出面做和头(和事佬):《高牯子高》“高牯子高,切(吃)发糕。矮牯子矮,切(吃)牛奶。”这话很顺耳,你好他好这样就公道了。虽然是哄话,终归化解了矛盾,孩子们脸上挂着的乌云终于散开,又玩在了一起。
五十年代初,因为抗美援朝和解放台湾的缘故,市民对侵略者美国佬和卖国贼蒋介石很是痛恨。下面这首童谣,就有那个时代的烙印:“中国的玻璃,美国的癞痢,蒋光头的咔头皮。”童谣借物喻人,语言朴实,对美与丑的认识有着爱与憎的鲜明立场。

爱在街上玩耍的孩子,特别喜欢看热闹。遇上吹吹打打,走过来一行花轿迎亲队伍,孩子们都要追着观看。过后,孩子一个个排着队,学着吹喇叭的样子,手舞足蹈嚷嚷起来:“呜哩呜哩哒哒,讨老婆丫丫!”

男女孩子一起做游戏,不小心玩闹心了,女孩子弄脏了衣服,哭鼻子。作为玩伴的男孩子,不安抚反而讪笑她:“摆婆精,亮晶晶,嫁个老公十八斤,生个儿子miu(没)良心。”女孩子翘着嘴巴,转身哭着鼻子,回家告状去了。
孩子长到十几岁了也挺烦心地,母亲叫他帮忙做事,他呢?懒似一条虫,躺在床上假装没听见。一会嗯妈开始震大口了:“我家的少爷!祖宗!”半天,儿子才气嘟嘟地说:“什么事?和尚打道士。”唉,这个年龄的孩子口无遮拦,发牛脾气还顶嘴。母亲跑过来骂道:“嚼蛆!(胡说)”唉!没办法,赣州话就这么俚俗。
夜幕降临的时候,随着脚着拖板子地“踢踏”响动,晚风吹送朗朗童声穿街过巷,又四散开来融进骑楼老街……似乎我们还沉静在那些原汁原味,浓浓乡俗的童谣当中……
那时,稍大的男孩子,玩游戏的花样迭出,邀几个人一起跌铜板(砸铜钱)、叩(翻)画片和叩猪子(打弹珠)。下面这首童谣,它以讲故事的形式和调皮的赣州话来调侃:《田螺岭的二赖子》“田螺岭的二赖子和小舅子,跑到周前(地名,现建国路)叩猪子(打弹珠)。捡到两个银毫子,买了一包葵花籽。切(吃)了一肚子,屙了一裤子。”童谣既有地名、人物,又有尴尬遭遇,念来有声有色,一气呵成,引人发笑和深思,反映了这个年龄段孩子贪玩赌胜的心理,流传较广。
孩子们围坐一起,念童谣赛性子(比赛),你一首我一首,你一句我一句,对上的免去了被罚,对不上的被大家刮鼻子。下面这首童谣很新颖却古怪,节段押韵,对答也很上口,但它前后段意思不一样,不知表达什么?思维敏捷的孩子可以继续往下编:《萤火虫》“萤火虫,吊灯笼,吊得血血红。拿把刀,砍竹篙。拿把剪,剪荷包……”类似的还有:“和尚和尚,溜溜趟趟,砍斤猪肉,挂到楼上,猫来偷吃,老鼠告状,霹雳啪啦打和尚!”《和尚和尚》
邻里间的孩子们在一起玩,很喜欢下面这首童谣,常常拿来排年龄大小取乐:“老大大脚板,老二近视俺(眼),老三刮刮叫,老四miu(没)人要,老五去挑水,老六碰到了鬼,老切(七)咚咚攀(划船),老八下粪缸,老九去告状,老十坐班房。”旧时家庭的孩子都挺多,姐弟兄妹一般以数字排位。孩子就对照童谣,看看自己是老几?若是老三就高兴得跳起来!唉……老八、老十呢?除了老三可真命苦啊!

不过也别高兴早了,下面这首童谣说的是三姐妹的婚姻命相:“大姐姐嫁,嫁到金钵头,二姐姐嫁,嫁到银钵头,三姐姐嫁,嫁到木饭头。”身为老三的木碗命相,自然就不如老大老二的金银饭碗富贵,这引起了女孩子的忿忿不平,叽叽喳喳没个停。

嚷嚷了好一会,又有人说:“不对……说的是你们女娃子,还有我们男娃子呢……还是来看相吧!”说话的人又叫大家伸出手掌,掰开手指查看十个手指上的罗圈有多少?接着,他念起一首童谣,把前面那个童谣的命相颠覆了:“一罗穷,二罗富,三罗四罗磨豆腐,五罗六罗开当铺,七罗八罗把官做,九罗十罗享清福。”哈哈,这还不把那些排在老五以后的孩子笑出尿来呀!
笑过以后,又有伶牙俐齿的孩子,念起一首《风来了,雨来了》的童谣,顷刻场面上的乌云说到就到:“风来了,雨来了,麻婆子打得鼓来了。鼓咚咚,麻婆子想老公,老公打个屁,麻婆子好燥气。”游戏的氛围正在兴头上,仿佛顷刻一场大雨浇了下来……这不是捣乱吗?孩子们一哄而散。
赣州解放以后,由于普通话在全社会的推广,孩子们开始讲赣州口音的普通话。外来童谣也开始传入赣州,经过民间人士的改编,成为融入本土文化的精品。下面这首童谣,像极了一场活报剧的开场白,它流行于六、七十年代,传得很广,也很契合赣州城的地情:“城门城门几丈高,三丈六尺高,骑白马,挎马刀,走到城门瞧一瞧……”假如能继续编下去,就更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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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念海 摄
类似的还有《兵兵板板》,是女孩子们喜欢的童谣。她们一边用赣州口音的普通话念着童谣,又一边比划手势做游戏,看谁的动作利索?看谁不协调出错?念完了又做个呆木头的动作结束,既活泼又调皮:“兵兵板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咕碌咕碌锤,大板锤,解放台湾,看谁胜利?”这首童谣的游戏性很强,也是舶来品,传至赣州稍作了改编。再比如这首:“树上的叶子哗啦啦啦,小红在家要妈妈,姐姐说,不用怕,麻婆子来了我打她。”女孩子也很喜欢,也是外地流行传入赣州的童谣,只是结尾这句改动了。童谣情节生动,比喻恰当,读来流畅,依然乡情浓郁。
从这个时候起,孩子们几乎都上了幼儿园和学校,外传的童谣逐渐多了起来。赣州普通话乡音十足,孩子们念起来郎朗上口,比如:“三轮车,跑得快,上边做个老太太,要五毛给一块,你说奇怪不奇怪?”《三轮车》


04
清晨,你或许歇息在榕树下,朝街巷的青砖屋宇间望去,仿佛有从远方而来的风轻轻掠过,飘过来隐隐的童谣声;黄昏,你或许在幽深的鹅卵石小巷行走,伴随即将沉落的夕阳,孩子们围坐在门前石墩,拍着小手,不疾不徐地碎念,拉着绵长的尾音,还是那久远的童谣……
孩子上初中了,逐步学会思考和探讨。赣州由章贡两水环绕,河套城阙怀抱,老城有众多街巷里坊,也遗存了一大批先贤古迹和城史人文,孩子们对市井文化和史事很感兴趣。先是爷爷奶奶讲给爸爸妈妈听,后又爸爸妈妈讲给子女们听,一代传至一代,孩子们时时刻刻耳濡目染,并铭记在心。而童谣以诗歌形式,地俗的语言传诵,自幼给孩子播下了乡情文化的种子。下面这首童谣,说的是赣州那些历史悠久的街巷,地名音韵也很符合数字。
夏夜天空繁星闪烁,孩子们围坐在在街灯下互相考问:《一到十赣州地名》“一,夜光山。二,二码头。三,三潮井。四,慈姑岭。五,五道庙。六,六合铺。七,七姑庙。八,八角井。九,九曲巷。十,侍臣坊。”念诵或一问一答,或一气浑成。念完后,孩童的脑海里,一幅朦胧的老城街巷图景若隐若现……童谣就像银河里的繁星,一闪一闪地点缀穹隆暗夜,那星光明暗,那天空方位,那隐隐,那美幻……令人心驰神往,每一闪烁都有童趣和智慧!
孩子们平日里在街巷蹦蹦跶跶,千百次用脚步丈量老城,跑遍每一处街巷旮旯。赣州城内的八镜台、郁孤台和点将台,随时可以登览,还有荷包塘、蕹菜塘可以钓鱼捞虾捕捉蚂螂,都是充满童趣的地方。如不够,或许到文庙去观玩,到夜话亭、廉泉去听泉,到小南门去吹风……向往自然,释放天性,只是为了玩,谁能感觉到前人戎马倥偬,岁月惊澜悄然流逝?谁又能感觉到重城世事沧桑,古韵遗风扑面而来?
直到小学三年级才去天竹山旅行,也仅仅是走出了东门(百胜门),孩子们最熟悉不过的,还是城墙、城门和章贡两江。每年雨季两江涨水的时候,跟随大人登上城墙看大水,心里就有一个疑问:江水眼看涨过城墙了,怎么大水淹不进城内呢?大人们口里常常念叨的“龟城”呀,“铁城”呀,“浮州”呀……一个个有趣的故事把孩子们迷住了,三天三夜追着大人问,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夏天的夜晚,孩子们在玩耍过后,与大人们在街巷灯光下闲聊,有人念起了童谣:“三山五岭八个台,十个铜钱买(买菜坡)得(厚得坊)来(西来巷),还不够嘞,添一个(天一阁)!”这首童谣包含了赣州十几个历史古迹、地名,有的不在了,有的至今沿用,光“三山五岭八个台”就够费脑筋了!孩子们你凑一个我凑一个,终于凑齐了这十几个历史地名。哦呵,原来这些小街小巷都是我们每日走来走去的地方呀!我们的赣州城历史这么悠久呀?文化底蕴这么深厚呀……这一晚的探讨,就这么愉快地度过了。

下面这首童谣就更有趣了:“好笑好笑真好笑,有庙无神,有神无庙,庙对庙,庙连庙,庙叠庙,庙重庙。赣州城里到底有几座庙,天王老子也不知道。”这首童谣不知出于何时?把赣州明清以来有特点的庙宇,和寺庙的人文历史、地理,周边和自生状况等方方面面,用提问的方式叙述出来,回答需要真寻实察,够费脑筋了。

我记得上初一的时候,同学们利用课间,争论下面这首童谣中的地名、地理、特产和风情:“大码头的水,二城门的风,营角上的嘴,大庙里的神,光孝寺的钟,忠节营的鬼,东门井的酒,坛子巷的娼,中山路的烟,姚衙前的赌。”争论中,很快上课铃声响了,下课后又接着争论……直到放学回家也没能有个结果。有的说,怎么没有田螺岭的郁孤台嘞?有的说,怎么没有生佛坛前的天主教堂嘞?还有的说,我就在姚衙前住啊!怎么对它曾经发生的事一点都不知道?这些对童谣的疑问,可能是不理解一首童谣的趣味特色,前面那首“三山五岭八个台”已经包含了郁孤台,至于一百多年历史的天主教堂,在所知的赣州童谣、民谣中,还没发现有与之相关的内容。
赣州童谣有它生成的时情、地俗和人文,代际差异也很大,童谣会随着社会转变不断更新。新的童谣都是国内流行的精品,它以普通话朗读,更应时更切实更上口,只是失去了本土的文化特色。可想而知,如今连说赣州话也只是老一辈在坚守,又如何指望孩子们记诵那些久远的童谣?所以说我们那个年代,带着浓郁乡情俚语的童谣远去了……

萤火虫儿歌歌词,幼儿园萤火虫儿歌歌词

△刘念海 摄
似再寻不回了吗?不,积淀千年的赣州文化,决不能就此在历史长河里淹灭。而今亟待要做的是,遵从历史原形,把那些遗失的文化、史迹、语言、戏曲、民歌,也包括童谣,通过文博机构以及民间文化传人的努力,“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以拓印、拾遗、采写的方式,记录和传承下来……只为那些珍贵的历史“活化石”,不在我们这辈流失。
有一种美好叫回忆,有一种倾情叫念想:当夏日的暮色降临,不知哪条被残阳铺洒的小巷里,哪面落满夜色的山墙后,又传来一如往昔的童谣……也不知哪处人口杂居的院子,那栋老宅灰褐色的屋脊上,飘过来孩子们清脆响铃般的朗朗声……我们渐渐走近,一群孩子围坐在邻家祖母身边,蒲扇舒缓的摆动,轻扇慢摇地拍抚,听她温和细碎地念诵……夜渐深,童谣在月光朦胧中酝酿,又在雨滴敲窗时催眠。
童谣,是一本民俗的书,写的是市井闲趣雅事;童谣,是一首婉婉的歌,唱的是纯真美好;童谣,是一朵洁白的玉兰花,遗香在老城大街小巷每一处角落。童谣伴随孩子们成长,在街市年复一年地传诵,传诵的声音由稚嫩转为沧桑,又由沧桑转为稚嫩;由朗朗转为轻徐,又由轻徐转为朗朗,似江水般反反复复地萦回。童谣妙语连珠,在孩子们唇齿间脱口而出,那样淳朴,那样耳熟,如初夏的一缕缕凉风,从耳旁一次次轻轻擦过,不经意吹开了蕹菜塘里的荷花;又如老体育场孩子们一枚枚放飞的风筝,一波波越荡越高……追赶那轻柔的白云;又似公园里老树上筑巢的燕子,“呢喃”几声穿梭林间,滞留一会又飞起……
若远似近的风啊,我借你的青涩为童稚发笑!东园的古井啊,我借你的清脆为纯真回响……远去,不曾遗忘的老城童谣!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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