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脑筋急转弯搞笑_套路,一环套一环的脑筋急转弯

发烧醒来的时候,

我的右手正伸到衣服里抚摸着我的背,

同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乍然响起:“好点了吗?”

我环顾四周,屋里明明只有我一个人!

他是在我脑子里说话!而我的右手,脱离我的意志,被他操纵着!

1

我大概真的是穿越小说看多了。

今儿一觉醒来,我,穿越了。不不不,准确地说,是我被穿越了。

我的身体里来了另外一个灵魂。有一瞬间我还以为是重感冒的后遗症。最近流行的重感冒,我上来就先烧到39度,导致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可这不是幻觉,他真真切切存在,是另一个灵魂。

那天我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正一手捏着温度计,一手端着一只大碗。

碗里是满满的番茄鸡蛋面,贼香。

当时我还以为是我妈来了,我一个人在外面住,都烧到昏迷了,怎么可能给自己做饭。

这时候,我的脑子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醒了啊?”

吓得我差点把没吃到肚里的面砸地上。

我脑中的声音依然镇定:“我就煮了这一碗,不吃也别浪费。”

我傻了,整个人都蒙了。

这不是面条的事儿,而是!这个声音,他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啊!

再次昏过去之前,我脑中的最后一件事是——我顶着39度的高温和一脑袋问号,把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

还别说,手艺挺好。

2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手里拿着个杯子,正准备喝。

专家都说了,要多喝水才好的快。我在心里默念着。可就离谱!我刚从昏迷中醒来,手中怎么能已经拿着杯子了!

咦,还有点好喝,怎么回事?

“我放了泡腾片。”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我这次有所准备,捏紧了手里的杯子,总算没一个激灵摔地上。

我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我被人穿越到身体里了。他把我的身体照顾得很好,只不过,是个男人。

这个灵魂的声音很好听。凭音断人,我想他会不会是个188的大帅哥?

“没有188,只有181,你会不会有点失望?”

“不失望不失望,”我赶忙笑得见牙不见眼。

开玩笑,我母胎solo25年,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个头也是我的菜。如果他是幻觉,那一定是个美梦,就是不知道长得帅不帅。

“唉,”他在我脑子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张西西,你的脑回路真的很奇特。你现在身体里多了个人,你没想着找法师,没想着看医生,而是关心我帅不帅。”

“所以,你不帅吗?”在脑子里问完这句,我腹诽,真没想到,身高181,声音这么好听的男人,居然不帅,暴殄天物啊。

“你想什么我都知道!”我觉得他多少有点恼羞成怒,“你能不能不要一边在脑子里问话,一边腹诽呢?腹诽对我来说也跟说话差不多。”

呃……我一时有些沉默。不,应该说一直是在沉默,我们的对话只在脑海中发生。

我试着清了清嗓子,想用另一套交流体系。可惜哑了。

算了,就这个宝娟嗓,我还不如脑聊呢。

“好好睡觉,头三天发高烧最难熬。”181安慰我。

“你叫什么名字啊,181先生?”临睡之前,我问他,动脑不动嘴的那种。

“我——算了,等你清醒了再说。”

睡着前,我还在想,太不公平了,他听得到我的心声,我听不到他的。我在他眼中透明,他在我眼中全遮,真不公平。

但不管怎样,他帮我做面条,替我倒开水泡泡腾片,还安慰我让我多休息,是个好男人,抓来当男朋友,应该不错。。

我翻了个身。

在彻底睡着之前,我的羞耻心有片刻的复活。他说,腹诽他也听得到,那我想让他当男朋友,他岂不是也听到了?

3

我一手端着一碗超大的番茄鸡蛋面,另一手拿着筷子往嘴里送。

虽然面条味道确实不错,但谁连续吃九顿,也会受不了。

我忍不住在脑子里问了一句:“你不考虑给我换个口味吗?”

我感觉脑子里传来了一声哼哼。

然后我的手指不受我控制的划开威心,点开标题:《震惊!得知妻子阳性,婆婆和老公连夜出逃,带走了家里所有的药和水果!》

我谢谢你。你拿这个标题给我看对比,还不如直接说自己只会做面条呢。

“咳咳”181在我脑子里装模做样地清了清嗓子,“只有这个做起来又快又好吃。”

吃饱喝足,我靠坐在床上:“说吧,你穿越过来是为啥啊?我得做什么事才能把你送走?”

181停顿了片刻才道:“我也不知道。”

我差点把杯子砸了。就算你高,帅,声音好听,你在我身体里付房租了没?有本事穿过来没本事穿回去?

“对不起,”181的声音倒是很真诚:“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叫什么,电话号码多少,住在哪里,什么工作,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都给我说说……”

啊不对,我正学着电视剧里的台词说得兴起,突然想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你自己的身体呢?”

“我忘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我想不起来”。

行吧,我这是收留了一条流浪狗。

“虽然我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但是,我记得我还是单身。”181赶忙找补了一句。

还是个很高、很帅、又很聪明的流浪狗,知道直击我最关心的核心问题。

我看了一眼手机,威心群里的消息已经堆到99+了,虽然我在高烧的第一时间已经告诉了主管,但是她好像一无所知一样仍在追问我报告。

可是很奇怪诶,以她的习惯,应该是夺命连环call啊?她是我们公司臭名昭著的女魔头,只要一口气在,就会不停的压榨下属工作工作工作,出了成果又挂她头上。

我检查了下手机,26个未接来电,我睡得这么好,是因为手机被静音了。

“你给我静音的?要被你害死了!”我手忙脚乱地打开电脑:“这个王小惠是我主管,最难搞了!你这么干,我肯定得被她穿小鞋。”

“不会的,”181居然淡定地说:“我给你们郝总一早就发了消息,说你高烧39度,他是王小惠的上司吧?”

181偷看我威心群!

我刚要控诉他,看见床头柜上的药规规矩矩按照退烧、治感冒、止咳三种分类放得很好,看来我烧糊涂的时候,药都是他帮我吃的。

算了,看在他是田螺先生的份上,我不和他计较。

“如果你相信我。”181和我说:“我可以帮你适当改善下工作环境。向上管理,也是工作的一种技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和181详细说了我们公司的情况。

他还真不是白吃白住,一通分析和指点,教我怎么在王小慧和郝总之间斡旋,怎么高效完成工作并且让领导看见,我豁然开朗,这就是有金手指的感觉吗?也太爽了吧!

他要是站在我对面,我一定已经开始星星眼了。

“你不会就是我们郝总吧?”

181安静了片刻:“应该不是。”

我噗嗤一笑:“逗你玩呢,郝总身高170,说话还带口音。”

他轻哼一声:“真是个小姑娘,关心都关心不到点子上。听我的没错,我手下管着一个团队呢,这些个勾心斗角的事情,见得太多了。”

“你不是失忆了吗?”我怀疑地问道。

“确切地说,只有关于自己是谁,具体干什么的,这部分失忆了,别的偶尔能想起来一点。”

他说完,又开始帮我处理当下的难题。

“现在你们部门都生病了,只有你一个人拖着病体回复她,她居然态度还这么不好,啧啧啧啧啧啧,这水平,打死也升不到哪里去,人心不在她那边。”

181用着我的电脑和我的手,边熟练地打字回复,边在我脑子说话,我好像看到了他摇头晃脑又得意的样子。

还别说,打字的手速真快,我的脑子都跟不上他看起来温和,实际上暗搓搓怼人的发言。

“这要是我自己的手,速度更快,每小时三千字不在话下。”他边打字边说。

我的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画面:一双骨节分明、颀长有力的手,敲击着一套红黑相间、炫酷的无字键盘。

“你可以盲打?”我震惊了。这手型,我爱了爱了。

“你能看到我的回忆?”这下子轮到他震惊。

我甩甩头,刚才那一幕一闪而过,现在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已经跟王小惠完成了威心谈判,把报告上交的时间推迟到了后天。

我开始相信他带着一个团队了。看这有理有据的对话,王小惠在他面前根本过不了三招。

他甚至还加上了我常用的表情包和语气助词,谁也不会知道这边已经不是生病中的张西西,而是一条强悍的流浪狗。

“有这么夸刚帮你的恩人的吗?流浪狗?”打字之余,他还不忘在脑子里问我。

哎,我真的要停止脑补了。不能什么心思在他面前都透明啊。

4

终于,我可以起身做饭了,做了一个三明治,一个蔬菜沙拉,还煎了块牛排。

“你还有这手艺?!”181一边吃一边惊叹。

我们俩现在共用一副身体,但是他很自觉,每次使用前都会提前征得我的同意。不得不说,我这副身体在他的指挥下,切牛排都比我自己快。

“一会儿我要洗澡,你能不能非礼勿视地去睡会儿觉?”我耐心跟他讲着条件。毕竟我第一次醒来的时候,他正在摸我的后背。

“当然,当然,”他吃得不亦乐乎,答应得也异常爽快。

洗澡的时候他好像确实去睡觉了,我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这个热水澡洗得我浑身舒服。

乐极生悲,我低估了自己的身体,病后多少还是有点虚弱,伸手拿毛巾擦头发的时候,没把握住平衡,一个滑步,眼看就要摔跤了。

突然我的右手悬起,扶住墙面,稳住了身体。

这绝对不是我应有的反应速度和力气。

“还好还好,没摔着。”我的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

热气蒸腾的浴室里生出几分尴尬。他卡壳了,我也卡壳了。

“对不起,因为感觉到有危险,所以我下意识就…….”

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穿,我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胸部。看完又突然想到,他和我共享一个身体,包括——眼睛。

我的左手飞快的拿着毛巾挡了上去,但这不是我的动作。

……这种时候,装傻比较好吧?我恨铁不成钢地想到。

他明显听到了我的想法,立刻闭嘴装死。

我生平从来没有的速度穿好衣服,路过镜子的时候,我看到我的脸整个都红扑扑的。这得是有多害羞。我说的是他,不是我。

“看来你是真的没有过女朋友。”我喃喃地说道。

“我有过一个,上学的时候,我们最常干的事儿是一起讨论最后一道大题怎么做。后来,她高考考得比我好,我就被分手了。”他倒是坦诚。

“你已经很优秀了啊,还会被分手?”我有点点诧异,还有点点心疼,我能感觉到他谈起前女友的低落。

“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181快速扯开了话题:“你呢,你现在是不是单身?”

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我一直希望能找到一个跟我互相欣赏的人来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没找到对的人之前,宁缺勿滥。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我感觉心跳得很快。这种感觉,好像是在网恋。

我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他又要知道了。

但是这不公平!凭什么我心动他能看见,他怎么样,名字、样子、职业……我都不知道。

我被一阵又一阵的噪音打断了思路,看了看手表,果然,隔壁又开始了日常噪音扰民。

我隔壁住的是一家三口,跟我一样是租户,每天不是吵架就是打小孩,工作还有周六日,他们全年无休。

5

“哇哇哇哇哇,”隔壁的小孩子哭声一阵高过一阵,还夹杂着隔壁家爸爸的咆哮声,以及妈妈的劝慰声。

我看了眼手表,已经十一点了。几个人声音明显是嘶哑的,应该也生病了,还这么闹腾。

他们日常作息是晚上十一点打孩子,到十二点战局也不会结束。

我前几天烧糊涂了,昏睡过去,倒是忘了隔壁这个糟心事儿。

有次我晚上被吵得实在睡不着,找他们好声好气的谈了,还叫来了物业。

但隔壁的男人很强势,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解决问题。

“我在自己家里管教自己孩子,你管得着吗?”

“想不想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件事?”181听到了我在心里的叹气,他的声音好像带着笑。

我的眼前闪过一个画面,是一个人的下半张脸。

薄薄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点点白色的牙齿。虽然看不到全貌,但只是这个神情,我就呆住了。

他笑起来真好看…….我不合时宜的发起了呆。

“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扔到了墙上,听起来像是书。我这边房间里肉眼可见地震了下,落下来一些墙缝里的灰。

我又看了下手表,十一点半。

我躺在床上,戴上耳塞,我忍。

快十二点的时候,隔壁还是不消停。我猛地坐了起来。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被他们破坏掉了。

“需要帮忙吗?”还是那个带了点笑意的声音。

“你要怎么办?”我很期待,他到底会用什么样的办法去治住这个恶邻居。

他清了清嗓子,说:“是时候发挥出真正的实力了。”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没错,那句话,他是说出来的。

我的嗓子刚才发出了一声低哑的男音,很接近我脑子里的声音。因为生着病,所以磁性的嗓音嘶哑了,但仍然很好听。

原来他的声音是这样的。我愣愣地想。我的胸口还有点余震,他说话的时候,不是从嗓子里直接说出去的,会用到喉咙和一点点胸腔。

可惜我的嗓子还没恢复,歪打正着,这样嘶哑,发出的更接近男声。

“隔壁的,”在我没反应过来之前,他用拳头敲了两下墙面:“消停点,我女朋友要睡觉了。”

啊啊啊,手有点疼,这是我的拳头!

对不起对不起,他在脑海里哄我,一时没注意,用力过猛了。

但其实我很开心,他叫我女朋友。

隔壁的声音暂停了,只有小孩子的啜泣声。隔壁男人估计没料到我家会有男人出现。

“以后教育孩子早点,我们一般十一点睡觉。十一点以后就别吵了。”他心平气和而又不容置疑地加了一句。

隔壁的男主人一时被他的气势压倒了,这会儿想找回一点面子:“这房子隔音差,要怪就怪房东。”

我就知道!我翻了个白眼。没有公德心的人,死不认账。

“隔音差,就更要注意点。”

他还是那么冷静:“我可是很注意了,你家有小孩,也不想每天晚上听我们嗯嗯啊啊吧?现在我们生着病,您先给我个面子,改天病好了,我再上门讨教。”

隔壁安静了。能长到181这么高,也不是会受人欺负的性格。

但是,什么叫做“嗯嗯啊啊?”不会就是我想的那个吧?

睡觉之前,我觉得自己的脸热热的,大概又有点发红。

6

今儿是生病的第五天了,我觉得身体差不多已经算是恢复了,打算整理下屋子。

我试着在脑子里叫了他几声,没有回音。

难道他因为昨晚说出了“嗯嗯啊啊,”在害羞?我觉得这人能处。

我边打扫卫生边回想看到过的两个画面。那双手,那个键盘,和那个薄薄的嘴唇。

很有点想亲一下。这是上天送过来的男朋友,不亲白不亲,就是没法亲。

今儿一直到中午他都没动静,我有一点点担心,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我觉得他也喜欢我。

可能还在睡觉。我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哼着歌儿。

屋子不大,很快打扫完了卫生,连脏衣服都洗好晒好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来。

他不会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就不见了吧?我突然感到一阵害怕。救命,那我可到哪里去找他。

其实,我一直盼望着爱情。只可惜身为理工直女,错过了很多次机会。

我记得大学,有次我们实验室的插座坏了,我的闺蜜黄静怡,叫来师兄帮忙。

虽然我一直跟她说没这个必要,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当她忙着跟师兄撒娇,师兄忙着安慰她的时候,我已经拿着万用表测好了线路,借着手机的照明上手开始修了。

没错,为了修电路,我提前关掉了电闸。所以他们俩人就在这么漆黑一片的实验室里卿卿我我。

而我是那个在他们身边不远处架着手机修电路的。

我修得很快,大概也就二十分钟,但他们的进展更快,在我合上电闸的那一瞬间,静怡几乎已经嫁出去了。

其实我也想要个男朋友。这个181就很合适,简直是太合适了。

千万记得回来找我啊!在睡午觉的半梦半醒之间,我还在喃喃念叨。

“小姑娘,想我了吗?”冷不丁的,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谁是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小,难道你看过我的身份证?”他回来了,我心里很高兴,但嘴巴还是很硬。

……一阵沉默。他居然真的看过我的身份证!

“我想知道你是谁,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总得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他开了口,还有点小委屈。

“你……多大了?”我试探地问道。

“不知道,只要一想到这些关键的跟我个人有关的消息,我就很头疼。昨晚我本来想把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想起来的,但是一想这些就昏过去了,直到现在才醒。”

行吧,还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但是,他会不会已婚已育孩子都上大学了?我可不要当小三。不诚实的人我不要。

“我发誓!我一直都忙得没空谈恋爱,这个感觉肯定是真的。连头发都是长得很长了才有空去理,我的工作一直很忙。只要不努力想跟个人信息相关的,其他无关的事情我都记得起来。”

随着这句话,我脑中闪过了一个画面,是在一座大厦的门口。

一个穿着冲锋衣的男人,拿旁边深色的玻璃门当作镜子,甩了甩头发,冲着自己的影子微微一笑。

门被推开了,我只来得及看到他微微扬起的嘴角。

门旁边有旋转彩灯,应该是个理发店,看来像是刚刚理完发。

他的头发不错,又黑又茂密,像金毛。

“金毛是不是一种狗狗?还是你比较喜欢的那种?”

我又忘了他能听到我的心声。“是,等我有了钱,买个大点的房子,我就去养只金毛。”

头发真好,好想挼一挼。我的内心痒痒的。我喜欢的男人,要有一头浓密的头发,一个磁性的嗓音,一个温柔的性格,和一颗爱我的心。

“我都有。”那个磁性的嗓音在我脑子里说道。

完了完了,谈恋爱不是应该男生先表白吗?他又听得到我的心里话!我感觉又酸又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西西,我可以喜欢你吗?”他认真地说:“我虽然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但我知道我喜欢你。”

真贴心啊,爱了爱了。我想他刚才听到了我腹诽“男生先表白。”

“你喜欢我什么呢?”我可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就过关。

“我喜欢你乐观又勇敢,直爽又可爱,充满活力,心地善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想了想:“没错,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率性,自我,有一点点猖狂还有一点点嚣张。”

我感觉我幸福得快晕过去了。我用最后的一丝理智问道:“你确定你不是杀猪盘?”

这时我的右手伸出来,轻轻捏住了我自己的鼻子,甚至都没有经过我自己的同意:“我不是杀猪盘,但你,一定是一只幸福的小猪。”

这是我睡着之前的事情。睡醒了以后,我又一次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这次,他直到吃完晚饭也没有出现。

7

我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他,打了个电话给黄静怡:“静怡,我…….”

“你也中招了?有药吗?要不要我去看你?这是张西西的电话,她已经宝娟嗓了!”

隔着电话都能感到我打得似乎不是时候,师兄在电话旁边哼哼唧唧:“我上周宝娟嗓,你就叫我多喝热水,离你远点。”

“那不是因为我先中招的吗?你快走开,别拦着我跟西西聊天。”

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嘴狗粮的我,不知道该感谢她还记得我,还是该叫她不要老是随时随地秀恩爱。

我简单地跟她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她愣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听说这个病,是会有点脑雾,你还记得咱们大学时候的辅导员姓什么吗?”

“姓丁,是咱们师兄,他本人不就在你旁边吗?”我说完才反应过来:“你是不是以为我发烧烧糊涂了?”

“呵呵,呵呵,”她在电话那头傻笑。

“我告诉你,这是真事儿,不是我幻想出来的!”

怎么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西西,你听我说,人在虚弱的时候,希望有人照顾自己是很正常的感觉。你一直都太独立了,所以可能只有生病才会带来这些感觉。”

“没事,等你恢复了,我给你介绍对象,三个五个不嫌少,十个八个不嫌多,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包在我身上!”

怎么就跟她说不通呢。他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不是我幻想出来的:“你怎么解释我无意识给自己煮了番茄鸡蛋面这个事儿?”

“你也说了你妈妈以前经常给你煮这个吃,但是你自己觉得面条营养不够,做饭偏西化,这次病重回忆起来了。至于为什么无意识,可能是脑雾。”

“那你怎么解释我搞定难缠的上司王小惠这件事?”

“哎,咱们都是职场新人嘛,多少都受点欺负,你这阵子一直想搞定她,也许想着想着,自己就想出办法了。”

我怒极攻心,咳嗽了起来。我竟没有办法证明他的存在。

“西西,要不这样,”到底是闺蜜,还在替我着想:“下次他出现的时候,你跟我来个视频电话,介绍我们认识?”

这倒是个好办法。她提醒了我,我把手机设置成了录像模式,打算等他一回来就拍段视频。

可他一直没回来。

我晚上睡了一觉,睡得很香,并没有人在脑子里跟我说话。

醒来之后一切都没变。我检查了厨房,没有突然出现的番茄鸡蛋面。从早晨到晚上,一直都没有。

我自己尝试着煮了一碗,我以前从来没有煮过。不算很难吃,只是一般难吃。跟他煮的完全不一样。但是专家说,病了以后会丧失味觉。

我去洗澡,故意没有把水洒在卫生间地上。拿毛巾的时候,我的手伸得太长,重心不稳,脚踢到了淋浴门上。

好疼。并没有人帮我力挽狂澜,身手敏捷地躲开。

我看了昨天手机的录像,我跟平时的我没什么不同,因为生病显得更憔悴一些,但是眼角眉梢,都是开心的表情。

我那时候还以为他会回来,告诉我他是谁,住在哪里,电话多少,我们去哪里约会。

突然一下子,我心疼得很难受,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我就势蹲了下来,缩成一团,双手交叉抱住自己,这样会让我感到一点点温暖。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天降男友,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吧。是我太孤单,太寂寞了。

哪有什么人会透过外表看到我的内心,给我做面条,还给我唱孤勇者,说爱我猖狂又嚣张。

窗外夜幕降临,万家灯火,更显得我自己一个人孤单和寂寞。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地哭了出来。

8

“你…….怎么了?”

在我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头发也乱七八糟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还是很不舒服吗?”

你死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是你的幻觉。”

对!就是这样!我好委屈。

“别说是你,我也觉得是幻觉!所以我拿你身份证看了看,还记下了你的电话号码。想着以后还能找到你。”

“那你这么久都不来。”

“我也不是想来就能来的。之前你身体不好的时候,倒是一直在,但是这几天,我觉得好像越来越不容易来了。”

“那我会不会以后都见不到你了?”我很紧张。

“也有一种可能,以后你会见到真正的我,在我自己身体里的我。我想来想去,健康的身体里都不应该出现两个灵魂。如果我真的不能来了,我希望能记住你的电话号码。”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如果他是真实存在的,他不来找我,我可以去找他!

“我感觉我们应该就在一个城市,你朋友圈拍照的地方,我有印象。”

除了电话,我的门牌号码是幸福小区5栋3单元206号,我在心里默念。我知道他听得到。

“你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遇上他已经是最奇怪的事了。

我想着,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圆脸小眼睛的老头的脸。

“就是他!你也碰到过他?!”181看到我脑中的影像问道。

“你也遇到了?”

“对,他说我有一场大劫。”

在我发烧的前一天,没遇见181之前,我还是个普普通通的社畜。

那天下班回家的路上,我被一个老头喊住了:“这位姑娘,我看你红鸾星动,最近一定会有桃花运。”

老头一句话就说中了我的心思。母胎solo25年,最适合谈恋爱的三年都有疫情,真希望我赶快来点桃花运。

老头眯起眼睛又看了看我:“不好,姑娘,你印堂发暗,看来近期会有一劫。”

好吧,他是个骗子,我心想,下面肯定要卖我东西了。

果不其然,他热情地说:“姑娘,这是我最近炼成的一件信物,你把它带在身边,也许对渡劫有所助力。”然后直接把一个东西放在我的手里。

我正准备推辞,一个小姑娘嘴里喊着爷爷,抢先一步把老头拉走了。

诶?没了?要钱的环节呢?这,剧情不应该这么发展啊!

我看向手里的那件信物:一颗光滑的鹅卵石?

这是哪门子的信物?

我当时还以为他是职业骗子,只是没来得及骗钱。

“我也以为他是骗子,可是他自己对着我嘟嘟囔囔了一阵,说什么,法力不够,破不了你的大劫,然后就走掉了。”

我的眼前闪过一个老头的背影,应该是他的眼睛看到的。跟我碰到的那个老头一模一样。

这老头!是不是找到他就找到了关键?

“你还能想起什么事儿吗?”

我热切地问。

但是猛地,那边什么反应也没有。

他走了。又是没有什么预警地直接走了。这次他从来到走,大概只有三五分钟。从我蹲下来到现在,我的腿甚至都没有发麻。

但是我已经不伤心了。

他是真的。他是实实在在的真的人。现在,轮到我,在这个一千多万人的大城市里,去把他找出来。

我甚至不知道他回到自己身体里以后,会不会记得我的名字,电话和门牌号码。但这不重要,我已经找出了那颗鹅卵石。

午后的阳光把它照的晶莹透亮。

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全靠你了,老神仙!

9

等我身体恢复了以后,我难得地请了年休假,在碰到老头儿的地方站了一整天。

没有碰到他。

回去以后,我把鹅卵石丢进水里,用蜡烛烤,希望有点灵感,但什么也没有。

我甚至对着它拜了很久。

最后,我把它扔起来,让它自由落体,想着它指向哪个方向,我就去哪个方向找。

但是鹅卵石,它,是椭圆的。它没有指向。

我最后只能带着它去上班。上班的时候,我不敢去想这件事,用工作填满自己,比以前更加沉默。

王小慧反而过来关心我:“西西,身体刚恢复不要这么拼。”

我对她笑笑。她还是那么要求严格,说话不客气。但对现在的我来说,她要好相处得多。病中,只有我一个人回复了她,按时提交了报告。她显而易见地满意。

三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然后是一周,十天。一点进展都没有。

我在电梯里碰到了住在隔壁的男人。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跟我打招呼:“你男朋友这几天没来?”

我强忍住眼泪,也冲他点点头:“没,出差。”我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我怕我哭出来。我想他,很想很想他,他到底知不知道。

我甚至觉得隔壁男人也没那么讨厌。毕竟,他让我想起了他。

“我前阵子生病失业了,心情不好,对孩子也凶,给你添麻烦了。”

隔壁男人今天这么健谈,也可能是为了证明什么:“没想到因祸得福,这几天病好了,找了个司机的工作,工资也高。”

电梯到了,隔壁男人志得意满地进屋前,还不忘回头跟我说:“等你男朋友下次来了,记得告诉他。”

我进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他来过,他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

我尝试找过他,怎么也找不到。

我没开灯,回想着我们的一点一滴。

从那碗番茄鸡蛋面开始,到王小慧,到隔壁男人,到闺蜜静怡。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他也是真实存在的。

我当初为什么一直叫他181和流浪狗,怎么没想到给他起个名字,据说,有了名字的人,更容易被找到。

我想起他那双手,骨节分明,手指颀长,打字速度很快,那个黑红相间的华丽键盘上面甚至没有字母,他在盲打。

那个画面我经常回忆起来。它是如此清晰。我能够看到他的手指上下翻飞,在我眼前跳舞。

等等!我又再次回想了一遍。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下来的那个片段。

我能感受到他当时的感觉,是非常地兴奋和开心。

他在敲什么呢?

我拿出了电脑,打开一个文档,把手放在键盘上,闭上了眼睛。他的手指在我的脑海里开始了慢动作。我的手指随着他的,上下翻飞。

等我停下来,我看到文档上有一行字母“xinghui”。

我的手指和我的心一样,微微发抖。

这就是他当时在敲的字母!

这对他一定有着重大意义!

这会不会是他的名字?

我把它转成不同的汉字,搜索了一下,不行,这样完全搜不到。

我继续回忆。他说他忙起来的时候,很久都不理发,那么,那次他理完发以后,专门看向了理发店的门,明显是为了拿它当镜子用。

他那次对自己的外表很在意,为什么?

我再次回忆起来。

理发店的旋转彩灯,理发店的门,刚看到就被推开的门,以及,他继续向上看去的视角。

理发店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写字楼。

写字楼很高,他向上望去,好像在笑。

他为什么要冲着高高的写字楼上,那些一模一样的窗户笑?

我想不出来。

10

我的电话响了,是闺蜜黄静怡:“你这些天发威心说自己病好了。西西,你以前一贯想象力丰富,我有点担心你。我也好了,你最近有没有空,我们碰个头?”

“静怡,你觉得为什么有人会理完发,对着一栋写字楼傻笑?”

“你已经开始跟我玩脑筋急转弯了!看来好得差不多了。我想想,理完发,对着写字楼傻笑,肯定是因为她在等她的男朋友下班。”

“姐姐,”我不得不打断她的话:“我说的是个男人。”

“如果是男人,那有可能,这栋写字楼是他刚买下来的?”

不不不,我不希望是这个剧情,霸道总裁怎么会爱上我这种小透明。而且,他分明是个暖男。

“你这也太离谱了吧?到了男人,剧情突然就这么贵。”

“男人傻笑难道不都是因为事业?还会是因为爱情?不信你打开各大网站看看。哎完了我老板叫我了,说好了,咱们周末碰个头啊!”

我晚上做了个梦,梦里他对我说,他一定会来找我的。我靠在他的肩头,觉得他应该不到一米八八,一下子就醒了。

他本来就不到一米八八,我记得他说过。

他是一米八一。男人多高不重要,只要他是他。我为什么做个梦都不让自己好受。

周末,我稍稍打扮了一番,带上了那块石头。

黄静怡在我对面,听我把这个故事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幸亏我们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中途她至少哭了三次,桌上的餐巾纸已经被她霍霍光了。

她顶着糊掉的眼线,抓着我的手,对我说:“太感人了!作者是哪个网站的,我要催更!”

“这不是哪个网站的,”我艰难地说:“这是真事儿。发生在我身上的真事儿。”

“那个鹅卵石在哪里?”她不依不饶。

我从口袋里拿出来那颗晶莹透亮的鹅卵石。很漂亮,但也很常见,一种浅浅的黄色。

黄静怡突然止住了哭声。她看着这颗鹅卵石愣住了。

“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她拿出手机,给鹅卵石拍了一个360度的九宫格,发了朋友圈,配文:“谁见过这颗幸运的石头?十万火急寻,有线索必重谢!”

她的朋友圈有两千多个人。她帮我,在这一千多万人的城市里,找一个人。

一会儿出来了很多消息,但都没什么用:“谢邀,看起来很普通,不值钱。”

“像是批量发售那种,别怪我说实话啊静怡姐。”

“这种石头,旅游景点都不会进货。”

“这不就是楼房或者饭店做装饰用的那种石头吗,扔在景观树旁边,论斤,哦不,论吨卖。”

黄静怡一把抓住我的手,劲头之大,让我被她的美甲戳到了。

她两眼发光地看着我:“你不是说过,他曾经对着一栋写字楼傻笑?会不会,这块石头就来自于那个写字楼?”

“我们这个城市,5***级写字楼有200栋左右,分布在六大商圈,共计191万平方米。你打算让我跑完200栋楼,去找一块一模一样的石头?”

我摇了摇头:“我都不知道你这个推理到底靠不靠谱。”

黄静怡问:“你相信光吗?”

我突然感觉眼前一亮。

“还有个线索!他在电脑上敲下了xinghui这个词,我猜,可能是他的名字。”

黄静怡握住我的手,美甲在我的手背上划下一道深深的痕迹:“西西,如果你有跑遍200栋楼,找一个只知道拼音这么个名字的决心,我觉得,你一定会脱单的!”

今天是我跑的第二十栋写字楼。我按照离家从近到远的顺序,跑完了二十栋楼。

这些楼下的鹅卵石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保安们也表示,客户里面不确定有没有叫“xinghui”这个名字的,他们对写字楼里客户的名字并不知晓,也无权查问。

他们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虽然我已经尽量打扮得很漂亮,免得被拒绝。

“我们这里,做推销保险的也可以上楼。”一个小保安偷偷跟我说:“你可以直接上去。”

不不不,我不是推销保险的。我谢过了好心的保安。我不停地给自己鼓劲儿,再多跑一个,也许就能找到了。

中午的太阳照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今天是个晴天。

距离我生病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距离我最后一次碰到他,也已经过去了快20天。距离我开始跑楼,已经过去了一周半。

11

我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决定休息一会儿再去下一栋楼。黄静怡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西西,我找到那个鹅卵石了!”

丁师兄说他们的写字楼下的鹅卵石好像就是这种,每次抽烟的时候他都能看见。

“他居然为了怕我骂他抽烟这件事,直到今天才告诉我!西西,你就说,这个老公还能不能要?”

黄静怡这个随时随地洒狗粮的习惯看来是改不了了。但我太谢谢她了,我直接去了丁师兄指点的位置。

这种石头果然应该是论吨卖的,那栋写字楼裙楼的景观树旁边,全是这种鹅卵石。

近乡情怯。我的心怦怦直跳,这一定是生病后遗症。我对着手机最后整理了一下头发,深吸一口气,毅然向着楼前的保安走了过去。

这栋楼的保安师傅很好说话,但是他也对我摇了摇头:“我们这里,不会保存上班的员工的名字,而且你这还是个英文。不好意思。”

我失望地收起了手机。没关系,这栋楼有三十多层,大不了一层一层去找。

“但是,你给的这个英文,看起来有点眼熟。是不是哪个公司?”他伸手指向旁边的标牌:“你看看,那些公司里,是不是有这个名字?”

我几乎是扑了过去。很快我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28层,不锈钢金属标签上,明晃晃的列着星辉公司的名字。

原来,星辉不是他的名字,是他所在公司的名字。

我上了28层楼。星辉公司的玻璃门锁着。今天是周末,写字楼不上班。我失望地望着那个U型锁。隔着透明的玻璃门,我看到前台旁边贴着几张照片。

最大的一张是个合影。照片上只有不到二十个人,两个是女人,其他都是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穿着蓝色格子衬衫,冲锋衣,牛仔裤,运动鞋,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颗小虎牙。

是他!我激动地握住了门把手。

隔着门的距离,也足够让我看出他浓眉大眼,鼻梁坚挺,眼神温柔,就像是我曾经想象的那样。

如果穿风衣会更帅。

我找到他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你好,请问,你是张西西吗?” 一个陌生的女人问我。

“我是。”

“请问,你能来下人民医院住院部23楼的41床吗?”电话那边继续说:“我弟弟袁智,他想见你。”

“可是,我不认识……”我突然停了下来。

对,有个人,我不认识他,我喜欢他,他说他一定会来找我。我一直以为他叫做xinghui,原来,他叫袁智,星辉是他们公司的名字。

“他说你叫做张西西,电话号码139xxx,住在幸福小区5栋3单元206号。他说你虽然不认识他,但是你一定会来。”

我在病房里见到了脑袋上包着一堆纱布的袁智。原来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他跟我有了交集。

“伤到脸了,可能没你想得那么帅。”他看到我以后,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而我终于可以靠在他的肩膀上哭个痛快。

12

他已经快要恢复了。医生说本来车祸没有这么严重,但不知道为什么,病人好像有脑震荡,所以醒来得比较晚。

我没管医生说什么,抱着他又哭又笑。

他醒来以后,想了很久才想起我的电话号码和住址,告诉了照顾他的姐姐。

一切的起因,是一个老头儿拿走了一颗他摸过的鹅卵石。

他不是什么霸道总裁,只是个创业公司的小合伙人。世道这么艰难,想要创业成功,怕是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但我对他有信心。我对我们有信心。我们曾经见证过一个奇迹,一定还会见证下一个。

“我就知道,”他摸着我的头发说:“你一定会支持我的。”他的声音真好听。

车祸还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伤疤,浅浅的两道,伤在两个眉毛中间。我用手轻轻地摸着它:“这里,是不是就是印堂?”我想起了老头的话,印堂发黑。

一个多月以后,我和袁智在路上看到了那个老头。

这次是我们拦住他:“您算得太准了!”我对老头儿说:“您看我们能不能送您点东西,表达下对您的感谢之情?或者我可以加一下您的威心或者电话?”

老头儿看着我们俩,好像不认识我们一样:“你们是?”

我拿出了那个鹅卵石:“您还送给我过一个转运的信物。”

“哦哦哦,你是那个红鸾星动的姑娘!”老头儿终于想起来了。

“太感谢您了!”

老头儿眯着眼睛看了看袁智:“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大劫!看来,她帮你挡了一部分。”

“我就说嘛,你们俩的脸就是相书上面讲的那样!不过,你们现在面相变了,我啥也看不出来了。”老头儿满脸沮丧。

“但是您当时算得很对,您看,我们想送您点礼品,您留个电话或者威心,或者地址……”

我简直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情不自禁地向他伸出手去。

一个风风火火的老太太突然冲了过来,挡在了我和老头儿之间:“我们不要鸡蛋,也不要保健品。”

啊?

“我们身体都很好,不要保健品,也不听讲座,谢谢,小姑娘,我们就不加威心了。”

啊?啊?

这是把我们当成推销保健品的骗子了吗?

老头儿被老太太一把拉走了,他还是一脸兴奋:“我就说,我看的相书是真的,那两个人的姻缘,是我算出来的!”

“是你算出来的我们也不买保健品。”老太太边拉着老头儿边说。

“可惜他们俩现在长得不像相书了,什么也看不出来了。”老头儿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还想追上去,袁智在一旁抓住了我的手。他笑起来真好看,我又看呆了。

回过神来以后,老头儿已经看不到了。

“就让老神仙再去帮助其他人吧。”袁智拉着我的手说。

从病房里出来他就向我求婚了,我们这次是来买戒指的。

我在心里默念:感谢老神仙让我脱单!

(撒花完结~~~)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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