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光风_不萦于怀,霁月光风_不萦于怀_偏安一隅_不失桑榆

临死前强吻了宿敌一口,却被他给救回来了。

没错,我就是当事人。

你要问我现在什么想法,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因为我认错了人。

霁月光风_不萦于怀,霁月光风_不萦于怀_偏安一隅_不失桑榆

1.

我是东离国文丞相家的嫡女,文兰,我的宿敌是骠骑大将军家的儿子,霍星廉

他爹跟我爹是好友,本来经常串门是常事,但是自从我跟霍星廉能跑会跳了之后,他俩就不常见面了。

因为我跟霍星廉实在是八字不合。

两人一旦碰到,不见点血是不行的。

为了我们两家的和气,文丞相和霍将军的友谊让了路。

至于这般水火不容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定了亲,当事人表示是个意外。

我把他强吻了。

我今年刚及笄,本来就是活泼爱闹的性子,哪里有宴会我就往哪去。

因为老爹在朝中的威望,我自然是走到哪都有人捧着的。

因而,我从不带随从丫鬟。

结果那次就出事了。

当我跌进冰冷湖底时,我听见了大家的惊呼声。

「快来人!文家小姐落水了!」

然而那么多人在岸边喊,却没有一人下来救我。

我一阵扑腾,渐渐没了力气。

就在我的眼前即将被黑暗笼罩时,我看一道矫健身影突然窜入湖里,快速朝我游过来。

我被他捞上岸时还有一点意识,迷迷糊糊看见他的脸,心跳不由加速。

我喜欢霍星言是整个东离人都知道的,我跟霍星廉打架时是如何的惊天动地,我追霍星言就是多么的轰轰烈烈。

没错,他俩是亲兄弟。

我直觉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就是霍星言,毕竟霍星廉才不会救我,他恨不得我死了。

胸腔一阵痉挛,窒息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我感觉我就要死了。

看着眼前那模糊的身影,我那本就不小的贼胆一下膨胀了。

我趁着他低头查看的瞬间,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攀过去,一口亲在他嘴上。

周围一片寂静,众人惊呆了。

「霍星言」动作僵住。

嗯,不愧是我。

落地精准。

我心满意足地把头一歪,昏死过去。

结果大夫说我只是呛了水,我没死成。

我的英勇事迹在东离传唱开来,老爹嫌我丢人,已经称病好几日未曾上朝了。

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听我娘说,霍家已经请媒人过来说亲了。

天大的好事!

哈哈哈哈哈

我内心狂喜,却还要表现出一副小女儿娇羞的模样。

我悄悄跑到前厅,看见霍夫人坐在前面,便更是确定了心中所想。

都说霍星言是东离公子的典范,霁月光风,冰清玉洁。

眼下,这翩翩公子就要与我文兰成亲了!!

我有些羞涩,不敢贸然上前,藏在屏风后面偷偷听着。

霍夫人的声音不小,毕竟是将门主母:「既然你家文兰如此钟情我家星廉,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吧,毕竟那天的事不少人看见了。」

我娘很是不好意思:「实在是我平时教导无方,才让她这般无法无天。星廉那….」

霍夫人摆摆手:「我会再劝劝他。我们两家毕竟多年好友,文兰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性子…活泼了些,但也是个好姑娘。」

……

她们在说什么?

我有点听不懂。

我跟霍星言议亲,关霍星廉什么事?

2.

我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接受了我亲错人的事实。

我抱着我娘的大腿,声泪俱下:「娘啊,孩儿不嫁!」

我娘恨铁不成钢地戳着我的头:「你当初干什么去了!胆子倒是大,人家星廉被你吓的好几天没出门!」

她一说起这事我就想起当时的场景,恨不得掐死亲了霍星廉的我自己。

眼看她还要再说,我连忙摆手:「求您别说了。」

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聘礼抬进我文府大门的时候,那鲜红的绸缎刺痛了我的眼。

我终于忍不住,抬腿跑进了与我家一街之隔的将军府,轻车熟路地踹开了霍星廉的房门。

好巧不巧,霍星廉正在换衣服。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件夹杂着浓烈汗臭味的衣服就扔到了我头上。

随后我就听见了霍星廉的怒吼:「文兰,你是变态吗?!」

谁?

谁是变态?

我怒不可遏地将衣服拽下来,也吼道:「我是变态你还娶我?你不是更变态!」

我俩来回吼了几声,然后把嗓子吼劈叉了。

最终坐在桌子前面面相觑,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我尽量心平气和地跟他商量:「你能不能去死一死,这样咱俩的亲事就能作罢了。」

霍星廉:「……」

他没有采纳我的建议,我俩再一次不欢而散。

我气冲冲地回到自己院子,心里百般懊悔,怎么就认错人了呢?

那霍星言和霍星廉相差三岁,一个是舞文弄墨的翩翩公子,一个舞刀弄枪的野猴子

虽说样貌八成相似,可气质却天差地别。

果然,当时落水后神志不清,眼神也不好使了。

不过,我有一点没想通。

霍星廉为什么要救我?

明明他那么讨厌我。

3.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整整三日。

我抓心挠肝也想不清楚,我着急啊!

但我从不委屈自己,想不通我就自己过去问。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熟练翻过两家墙头,钻进了霍星廉的屋子里。

霍星廉对我的突然出现已经有一定的免疫力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变态,你又来干什么?」

我也懒得跟他斗嘴,长枪直入道:「我来就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要救我?」

霍星廉一愣,语气不好:「我不救你难道还要看着你淹死吗?」

「文家就你一根独苗,你爹娘平日待我不薄。」

我皱着眉看他,他这话说得合情合理,找不出丝毫漏洞。

但我不信。

只因为他是霍星廉,我是文兰。

明明在场那么多人,只要我再撑一会就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他又何必与我牵扯上。

况且,他向来最讨厌多管闲事

我紧紧盯着他,语气笃定:「你有事瞒着我。」

霍星廉翻了个白眼:「我懒得理你。」

我正欲再问,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霍夫人手劲也大,把门拍的咚咚响:「星廉!你方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异响?」

「我感觉咱家可能进贼了!」

我大惊失色地到处找地方藏,眼下可千万不能被霍夫人发现。

她本来就认为我钟情霍星廉,再发现我半夜三更来他房里,定要误会。

到时候,我一世英名就没了啊!

到时候,我与霍星廉退亲就无望了啊!

霍星廉看我来回乱窜,几秒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过来。」

我转头看着他掀开的被窝,内心挣扎。

霍夫人可没给我那么多时间思考,双手推门就要进来。

我嗖的一下钻进了霍星廉的被窝,将自己全身缩了起来。

霍夫人在他房里转了一圈,问了几句,霍星廉声音极为平静,半点也瞧不出他被窝里还藏个人。

霍夫人走后,霍星廉一脚将我踹下了床。

不过他动作太大,我连带着被子滚出老远,隐隐约约还有什么东西从床上掉了下来。

我跌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红色物件有点恍惚。

这东西怎么这么眼熟?

正准备伸手去拿时,一股大力袭来直接将我推至一旁,霍星廉手忙脚乱连滚带爬地将那东西藏在了身后。

我怔愣了片刻,抬头看他:「我看见了。」

霍星廉的耳垂肉眼可见地红了。

我问他:「那不是我年少时送你的布偶吗,你怎么还留着?」

4.

我糊里糊涂回到自己家,脑子里全是霍星廉面红耳赤的模样。

这是我从没见过的。

毕竟就是少年时被书院夫子在众同窗面前罚站,他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个布偶确实是我送给他的,那时候霍将军一家刚刚搬到京城,同我家做了邻居。

别看霍星廉现在跟个皮猴似的,其实他小时候挺弱的。

他是霍夫人早产生下的孩子。

五岁之前常常生病,瞧着比同龄的孩子要小一些。

那天黄昏,我从书院回家,路上碰见京城的几个小纨绔正欺负一个小孩。

嗨,我一瞧,这不是我旁边那家的小不点吗?我这暴脾气立马上来了。

我当街将那几个熊孩子揍得哭爹喊娘回家告状去了,然后拉起地上的霍星廉回了家。

他那时候真的很弱,弱到我都对他起了怜惜之情。

我低头瞅着他泛红的眼角,长叹一声,将自己新得得布偶拿给了他:「喏,这个给你,你别哭了。」

可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小时候软软糯糯的雪团子长大后就成了处处跟我作对的混世魔王!

我越想越气。

我觉得他留下那个布偶是为了嘲笑我的。

对,肯定是这样。

5.

没过几天,我正百无聊赖地在家绣着婚服。

是的,绣婚服。

我想过了,既然我逃不过嫁给霍星廉的悲惨命运,那我为什么不快乐地接受他。

到时候,我高高兴兴地嫁他,他垂头丧气地娶我。

怎么看我都是赢家。

我靠着这副歪理邪说麻痹自己。

霍星言登门的时候我还有小小激动了一下,毕竟是本小姐的青春啊。

他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文小姐,我今天来是想….」

我伸手阻止:「你别劝了,虽然霍星廉不乐意娶我,但婚期已定,我现在无法反悔。」

我以为他是替霍星廉当说客的。

霍星言一愣,忽的笑了:「你误会了,我瞧着,星廉这几天还挺高兴的。」

我大惊,难道我与那家伙想一块去了?

他又补充道:「可能是婚期将近了吧。」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试探着询问:「他被我刺激疯了?」

霍星言哭笑不得:「文兰,你对星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皱眉看他,表示不解。

「星廉虽处处与你作对,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哈…..」

「他并不讨厌你。」

6.

霍星言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狗都不信。

但这并不妨碍我与霍星廉的婚期越来越近。

那天我正欣赏我绣在婚服上的野鸭戏水,老爹上朝回来直奔我院里。

我从没见过老爹那般可怕的表情。

他扯过我手上的婚服吩咐下人:「把小姐院子里的婚嫁之物都扔了,扔不了的就烧,别留下一星半点!」

我问他:「这是干什么?」

老爹转头看我,脸色阴沉:「记住,你现在跟霍家没有一点关系,你的婚我已经退了。」

按理来说,听到这句话我该买来烟花爆竹大放三天三夜庆祝才对。

毕竟我连做梦都想退婚。

可老爹用这种语气,这种态度告知我时,我便知道是霍家出了事。

还是大事,大到堂堂宰相都不敢插手,只能选择明哲保身。

我被关在家里哪也不许去,但这并不妨碍我探听到霍家的消息。

毕竟骠骑将军谋反,满门抄斩的消息怎么可能瞒得住?

我心道怎么可能呢?

霍星廉他爹就是个整天乐呵呵的大老粗,说实话我没见过他那么老实的人。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们家被陷害了。

可是老爹的态度实在让我害怕。

7.

次日,礼部侍郎霍星言为证霍家清白,以死明鉴,一头撞在了宫门前。

消息穿到我院子里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哆嗦问:「你说谁?」

丫鬟急得直哭:「礼部侍郎,霍星言。」

「小姐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我追着霍星言后面跑了这么多年,东离谁人不知。

我身子晃了一下,伸手扶着身旁石柱才勉强站稳:「他怎么样了?」

「听说血洒了一地,当场就盖了白布。」

那般耀眼夺目的人,他本该在朝堂上施展自己的抱负,有一片自己的天地。

可结果呢?

他就这么死了?

我有些恍惚地摇了摇头,这不对,错了,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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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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